二刷本书。《万历十五年》是一部关于明朝的失败大分析，以1587年这一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年为分析单位，从万历（皇帝）、张居正和申时行（首辅）、海瑞（清官）、戚继光（武将）、李贽（叛逆者）等典型人物出发，运用黄仁宇自身所倡导的大历史观，对每个人物的奋进与困顿，改变与迷茫的过程进行了全面的分析。作者比较擅长从制度环境的角度来分析1587年每个典型事件，并抓取出其背后限制各位人物行动及思考的背景条件。相比第一次通读，本次精读我也更注重关注本书制度环境分析的方法和逻辑。从1587年开始，明帝国开始拉开走向没落与大崩溃的序幕，看似歌舞升平却早已暗流汹涌并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知识分子（按作者说法政治上是各级官员，经济上是各级地主）作为整个帝国实际的主人，却也成为整个以四书五经的道德为基础的帝国机制下的坚决维护者，容不得任何忤逆“道德”的力量的表面下却各怀鬼胎，到万历十五年这个机制已经变成一潭死水，僵化得翻不起一点涟漪，只待“物极必反”那一天的到来，而书中的所有主人公都在这样的压抑中挣扎着，在这一年要么是走向沉寂，要么是走向叛逆。
这里想单独提下戚继光部分。对于万历、申时行、海瑞、李贽等，我读读到的更多是大败局中个人的挣扎、困顿与叛逆，而戚继光部分还带给我更多积极的振奋感——在无法改变大环境的情况下，选择务实入世的态度，在有限的范围内尽量实现大局利益以及个人的功业。戚继光没有海瑞的清廉，也没有达到申时行那样的政治高度，遑论李贽那般的叛逆与思想影响力，同时还要面临整个文官体系对武将的高强度监控和压迫。而他却在如此条件下，折中进取，灵活借势，在军事领域及历史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戚继光的务实所带来的功绩，其实要比海瑞的一根筋杠到底大的多。而这也是比较值得个人参考的一种品质。
作为一本学术性的明星书籍，知道的且想读的人很多，但沉下来好好精读还是需要耐心的。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会再回头读一遍，五星好评。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