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看了一半,本已有了腹稿,想写一些个人关于明帝国的见解,直至全书收束于后记,我方才真正理解作者黄仁宇先生的“大历史观”:明帝国已如烟云,往事俱已劫灰,就算是事实如何,期许如何,前因后果如何,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以它为代表的一部中国史,于我们有何启示,我们又能否从它的隳灭、重生、嬗变、进化中提炼出一种规律性的总结,并努力突破它,从而找到通往未来的路。
先生那幅历史走势图令我心有戚戚焉。历史呈螺旋线形往外伸展,它的前进方向由两个向量构成:向外的,乃是道德观念,突出于环境,有创造征象(切向);向内的,乃是犯错的根性,也就是历史的回潮(法向)。越往前进,速率越快,象征着我们日新月异的科技,故而我们道德的线要越来越长,也就是作者所说:“道德要立足远大”。
技术问题,不能付诸道德,道德拥有最终解释权。而明朝的差错,乃在一切用道德解释,代替了技术与法律,道德的错用、滥用乃至反用,导致前进方向模糊不明,故而几百年下来,我们仍在原地踏步。
康德曾言:“有两种东西,我们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所唤起的那种越来越大的惊奇和敬畏就会充溢我们的心灵,这就是天上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我从未想过道德的力量会如先生所说的那样大,但我们几千年的德治社会,其实并不虚假。德治——法治——德治,也许是历史的规律吧。
“继绝世,举废国,柔远人,来百工”,先生的理想让人敬佩向往。天下事,君与我,读了此书,我成了黄先生的拥趸,用这个标题,乃是放大了我自己,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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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6月2日 上午8:52 1F
[抱拳]没有打扰更不需要抱歉,只是交流看法而已,而且不需要达成共识[呲牙] 讲求仁爱要方法得当才能有效,同时也不能只讲仁爱而忽略其他。道德是培养好与坏的观念,法律是树立对与错的观念,虽然事物都不是绝对的,但对错还是比好坏相对来说有更清晰的界限。至于“僵化的道德治国”一说,应该也是针对国人思想僵化的问题而言。礼教纲常教人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不鼓励人的自由意志和自由思想,这与当今世界需要的敢于突破常规传统,挑战经典权威的创新型人才理念完全是相悖的吧?很高兴有机会与你探讨这些问题,谢谢!
秦因严苛的法律二世而亡,孔子的思想 也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孔子两次都说 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可见其对现实有清醒的认识,当然敝人学理工的,连论语都未曾读全,只读过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 这种小玩意,不敢妄言 孔子的真正思想。 冯友兰说 核心是 仁,并非为你说的教化,孔子当然有教化之功,但也是当过鲁国司寇的,不是夸夸其谈之辈。 倡导当然是高要求的, 仁义道德的说教 当然不是毫无作用的,道德和法律的关系也并非冲突而是相辅相成,互相影响的。 中国历来有外儒内法的说法,我对 黄仁宇先生 在本书中 数次说 明朝一直以来依靠僵化的道德治国 是存有疑问的。 不会回复了,抱歉打扰了。
BTW,赵普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有批评孔子的意思,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其实批评两千多年前的人和把两千多年前的人的思想拿来照搬同样不明智。以上都属于个人观点,不过是觉得只尊崇儒家治国的方针难以真正强国富民…
是叫儒家,还是儒术,还是儒教,不会改变其教化的本质吧?愿望都是美好的,但价值却要依实际效果而定。孔子是希望每个人都具备高尚的道德,彻底杜绝人间罪恶,因而所谓的“残暴不仁”的治国措施,也就是惩戒性的法律法规是毫无必要的。两千多年过去了,真正达标的“圣人”有几个呢?不过是一批又一批道貌岸然的“卫道士”,假仁假义的“正人君子”而已。而法律法规如今倒是越发的严格了,这说明他对你,你对我,我对他的种种“仁义”道德说教起不到多大作用,只有法律才能真正建立起良好的社会秩序…
社会发展的层次,是由上及下的,现在的社会,是一个平民的社会,它的取向和风气,又或是眼界和包容性,取决于绝大多数思想水平和道德水平并不那么高的人。我们批评他们,同时是在批评自己。当然,看到历史的滚滚洪流,看到我们的渺小,一切尽可原谅。
并不一定非要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如孔子所说,这是“君子”的德行。我们如果能够做到次一等的以己度人,也就是看到别人没做到,反过来想到自己也做不到,那么这个社会就会多出许多宽容,道德上的矛盾也可以用法律或者技术去解决。
实际上我想讨论的不是道德的作用,而是道德的错用和滥用。事实上,你所说的指责他人的情况,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滥用。儒教支配下的中国人,最大的特点是在道德上宽于律己,严于律人。也就是说,自己并不做得到,而要别人做到,这是很令人费解的。双重标准造就的,是一个个伪君子,而实际上我们面临的问题并不一定需要道德作为判断标准——道德应该是最后的、最远大的裁决方式。
道德是为了保证社会合作,避免散伙的规范,选择道德而不是其他工具,是对散伙的恐惧,这种恐惧形成强大的控制能力,最后落脚于个人的安全感,你们都符合道德规范,我就会感觉安全,指责你的不道德是我担心,大家都担心,于是一起来指责,聚集起来,恐惧变成强制力量。
毕竟是两千多年前的哲学,完全没有时代的局限是不可能的。经常看到“一部《论语》(有的说《中庸》)治天下”的说法,这种过分推崇儒术的潮流是否有益于今天人的思想道德观念和行为思维方式,真的不敢说
毕竟是两千多年前的哲学,完全没有时代的局限是不可能的。经常看到“一部《论语》(有的说《中庸》)治天下”的说法,这种过分推崇儒术的潮流是否有益于今天人的思想道德观念和行为思维方式,真的不敢说